数学和诗的不解之缘

    在中国科学史上,还有几位杰出的数学大家有着相同的特点:作为数学家,他们摘取了数学王国桂冠上的明珠;作为诗人,他们也在畅饮诗歌王国醉人的甘霖。在书写辉煌的科学春秋的同时,他们也为我们留下了不可多得的文学诗篇。数学和诗似乎天生就有着不解之缘。

    华罗庚,国际上享有盛誉的数学家,他的名字在美国施密斯松尼博物馆与芝加哥科技博物馆等著名博物馆中,与少数经典数学家列在一起。他被选为美国科学院国外院士,第三世界科学院院士,联邦德国巴伐利亚科学院院士。又被授予法国南锡大学、香港中文大学与美国伊利诺伊大学荣誉博士。华罗庚在解析数论、矩阵几何学、典型群、自守函数论、多复变函数论、偏微分方程、高维数值积分等广泛数学领域中都做出卓越贡献。

    但在这些让人敬畏的院士和博士身份之外,华罗庚还有一个身份,他还是一位才华横溢的诗人。

    有一次他读唐诗“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发现有常识性错误,即随口成诗指出:“北方大雪时,群雁早南归,月黑天高处,怎得见雁飞?”这四句诗不但显示出华罗庚精于推理的特点,其诗文功底也可见一斑。

    华罗庚一生写了很多诗词,后来有集结成册的《华罗庚诗词集》。

    华罗庚不仅诗词写得好,而且对联也对得好。1952年,我国组织了一个科技代表团,华罗庚、钱三强、赵九章等一行20多人去苏联参加学术会议。从北京坐火车到莫斯科需要七天七夜,在漫长的旅途中,他们畅谈国家未来的发展、科学的进步,有时候也娱乐娱乐。一天,华罗庚提议对对联。大家就说:“既然是你提议的,那你就先来吧。”于是,华罗庚出了这样的上联:三强韩赵魏。三强指战国时期的三个强国:韩国、赵国、魏国,同时,这里也把钱三强的名字放了进去。这是一种数字对,是很难对的。北宋时期有人给苏东坡出过这样的对子:三光日月星。苏东坡对了:四诗风雅颂,雅有大雅、小雅,加国风和颂刚好称四诗,这就对上了。华罗庚这个对子大家一时还真对不上,最后还是华罗庚自己对了。他的下联是:九章勾股弦。这可谓是上乘佳对。《九章》是我国古代一本著名的数字著作,其中谈到了勾股弦,同时,与上联相呼应,又用上了代表团成员中的赵九章的名字。

    陈省身,有史以来惟一获得有“数学界诺贝尔奖”之美誉的“沃尔夫奖”的华人,国际数学界公认的大师级人物,被称为“当今最伟大的数学家”,被国际数学界尊为“微分几何之父”。早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陈省身发现的陈氏级理论就被认为解决了微分几何最重要和最困难的问题,他对整体微分几何学的卓越贡献,影响了整个数学的发展,杨振宁先生赞誉他是继欧几里得、高斯、黎曼、嘉当之后数学史上又一里程碑式的人物。

    但他却十分爱好艺术、喜欢诗词,曾自言“我原来是喜欢写作的”。他在早年结识了以研究中国词学著名的叶嘉莹教授。有一次,为祝贺叶嘉莹教授寿辰,陈省身先生专门赋诗一首:“锦瑟无端八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归去来兮陶亮赋,西风帘卷清照词。千年锦绣萃一身,月旦传承识无伦。世事扰攘无宁日,人际关系汉学深。”并饶有兴致地与诗词学专家们就李商隐的诗《锦瑟》进行“切磋”。陈省身说:“我个人觉得中国的诗很有道理,中国诗、词英文中没有,所以中国诗不只是要欣赏,还要将我们国家的文化遗产继续发扬光大。”

    丘成桐,被公认为“近1/4世纪里最有影响的数学家之一”,二十九岁攻克微分几何难题“卡比拉猜想”,轰动国际数学界,因此获得1982年数学界最高荣誉奖——菲尔兹奖,成为迄今惟一获得该奖的华人。

    在专注研究数学之余,丘成桐也精通诗词歌赋,熟读史书。从小学五年级开始,他的父亲就开始教他诗词、古文和古典小说,如《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西厢记》等,并坚持丘成桐在看这些小说时,要背诵其中的诗词。丘成桐当时虽以为苦,但顺口吟诵,慢慢也就习惯了。正是由于年幼时从父亲那丰厚的古典文学知识中得到的熏染,使他在思考数学问题和寻求事物的本质时,能够和大自然一起思考,看到很多独特的“风景”,才使得他对问题的看法有多面性,在分析、解决问题时能够“天之所开,不可当也”,并且深深影响了他做学问的气质和修养。

    数学王国和传统文化看似两个没有丝毫关系的领域,但在丘成桐的眼界里却领悟出很多相同相通之处。

    丘成桐说,数学的简约之美与中国古典文学《诗经》纯朴简洁又韵味无穷的语言美,这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他说:“数学之美在于简约严谨,应用一些简单的数学定理把大自然万物的关系描述出来。我想物理学家和工程师也可以体会到数学的美,比如,电脑的各种各样的问题都可以用数学来解释。以简驭繁,这是一种很美好的感觉。这是与文化艺术共通的语言,张大千的国画,寥寥几笔,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从《诗经》里,他看到了比兴的方法对找寻数学方向的重要性,吟诵《楚辞》和《史记》激励起他对数学的感情,激励起他向大自然追寻真和美的感受。在陶渊明那里,他似乎像找到了读书做学问的知已。他说,陶渊明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其实做科学,也往往有同样经验,读书只要有兴趣,不一定要全懂,慢慢自然领会其中心思想,同时一定要做到: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陶渊明的诗文深得自然之趣,我们做科学的也需要得到自然界的气息,需要同样的精神。

    在丘成桐所读的书中,最喜欢的是《史记》,直到现在仍然爱不释卷。在《史记》里他看到了史马迁的坚韧毅力和求实精神,而这对他的科学精神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他说“我很佩服司马迁的一个能力,就是他能够坚持下去。在受到这么大的侮辱以后,他能够坚持将书写完,同时还有开创性的一个写法。他第一个能够将历史这样系统化地写,同时向科学化地去做,他往往到某一个地方还考察一下才真正写下来。在不大相信的时候,他会讲明这个事实不一定是正确的。他的文笔是很漂亮的文笔,所以有时候单念他的书我就觉得很高兴。”

    一次演讲中,丘成桐深有感触地说:“他山之石可攻玉,文学数学巧结合,数字与文学、艺术可以有机碰撞”。

出处:育灵童教育研究院发布《中国家庭教育第一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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